白雁扶着白镜羽那比寻常姑娘略宽的肩，离近了才看见他皇姐的皮肤虽然白，但已经没了几年前那样水嫩……她整个人在北方，经历过什么也很少写进信里，每每传回来的信，全是报喜不报忧。
若是质问她，她便能扯千万种由头将人打发了。
白镜羽现在很喜欢笑，但让白雁总觉得里面透露出悲凉，仿佛是她在掩饰着，不令周边的人看出她真实想法……
顾言并不知道白雁此时的细腻心思，他站在白雁的身后，神情中依旧充满震惊与害怕，其实要刺杀公仪长珺的人，或者是组织，十根手指都数不完……前朝余派、旧党之中的激进派、不赞同礼制更改的人……甚至在外人眼中，白雁也会干出刺杀公仪长珺的事。
但对方竞根本不理会公仪长珺，刀锋直向刚回帝都的白镜羽，而且还是盗窃“双面镜”的人。
顾言沉默片刻，他的手略微颤抖，原本站在帝君身边的顾菀枯缓步走到了顾言身侧，语气无奈地说：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“二叔，我来找白雁，可却看到如此猖狂之徒……”顾言本能地说着，他声音微弱，目光落向地面，是依旧提心吊胆的样子，他感觉到公仪长珺也在注视着他，虽然不知道为何，但他装出被吓惨了的样子是不会引起大问题的。
顾菀枯已经恢复原本颜色的那双眼转动，落到公仪长珺那里，他微微倾身：
“帝君，这里不要久留，还是先回到皇宫里，刺客身份尚未确认，但此事确与光明神教会有关，我们会给您一个交代的。”
顾菀枯的语气客客气气，公仪长珺也不好再说什么，她拂袖抬手，扶着白镜羽，面容沉静，停顿了几秒后：
“顾先生，那就麻烦您了。”
…………
玄凤街，景和歌剧院的大厅内。
顾纱仔细地将大厅的情况打量了一番，今天也不知因为什么，剧院内的空座位很多，整个大厅内格外安静。
坐在邻座的画末在椅子上才稍稍安心，这一路上她不敢松懈，她从未来过这样的地方，它的一切都令画末感觉到新奇与拘谨，她不断地看着顾纱和其他客人的行动举止，让自己不至于出丑与慌乱，还好有顾纱……
她刚想感谢顾纱一句，但周围衣冠整齐的观众们一言不发，她没有将话出来。
室内光线黝暗，如长夜将临，唯有大厅中央的舞台上亮起灯光，清越而神圣的嗓音唱起异国的歌曲。